スー

アーチャーと凛が
本当に「バカップル」
かな~(o ̄∇ ̄o)♪

[ 弓凛 ] Lord没有假期(4)(完)

※ 将章节数由原本的“上中下”统一修改成“1234”了,比较顺眼_(:3」∠)_

     因为原本预计三章内能完的(  

※ 又爆了字数。。。可怕,完全搞不懂自己为何那么啰嗦那么废话 ( ´_>`)( ´_>`)

    与冬木第七章一样,有洋洋洒洒1W+字,实在不想再拆分成两章了,一并送上吧√

    建议朋友们分次阅读,注意用眼卫生,谨防过度疲劳(干眼症患者现身说法♂

※ 放下前几章传送门,方便一并食用,どうぞ~  (1) (2)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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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需要……我帮忙么~?」

 

韦伯倚靠在矮柜一侧双手抱胸,低头看着自顾忙碌的Archer,面上仍是惯有的高冷,语气里却是少见的热心肠。

 

Archer这会儿正蹲在地上全神贯注地翻箱倒柜着,压根没功夫搭理他。大大小小的抽屉和柜门被他开了又关、关了又开,那记忆中就存放在某个角落里的药品却始终寻觅不得,这令他的额上又平添出几分细密的汗珠。

 

「喂,说话啊!两个人找总比一个人要来得快吧——!」

 

见他不应,韦伯甚是不耐,抬起脚照着Archer的腿根处不痛不痒地踢了两下,试图唤起他的注意。

 

「没有,没有!」

 

Archer猛地站了起来,口中念念有词。

 

被他这突如其来的起身惊到了,韦伯赶紧往后退了一步。

 

「什么,什么没了啊!」

——你要吓死我啊!

 

这后半句,如高岭之花般的韦伯·维尔维特大人,断是不可能说出口的。

 

「药没了。」

 

Archer迅速摸起矮柜台面上搁着的那串钥匙,径自走向玄关处。三两秒内套好鞋,抓过一旁挂着的一支长柄伞,打开大门,就要走出去。这期间,没瞧过韦伯一个正眼。

 

就在韦伯还没有从他这串风驰电掣的动作中缓过神来时,Archer在将要合上的门隙间留下了这样一句简短、却分量十足的嘱托:

 

「我去趟药房~你,帮我……照看一下她!」

 

——喂,这算什么?!

交代?命令?!

 

我堂堂埃尔梅罗二世伯爵,岂是你能随便使唤得了的?!

你谁?你叫我留我就留啊?我偏不!

 

韦伯这人很有意思。有时候,他做出的一些决定恰恰与他的立场无甚关系,他只是,不想顺着你的意思,偏偏要反其道而行之罢了。你说他幼稚也好、傲娇也罢,总之,他就是这么任性。

 

 

 

「等一下~」

韦伯躲避着地上的水洼,三两步追上Archer。他用他的伞沿碰了碰Archer的,冲他咧嘴一笑。

 

「你怎么出来了?!我不是让你在家……」

Archer停下来,不悦地看着他。

 

「喂~你这人,还真是大意啊——」

「只放我一个人和远坂在家,你就不担心?」

 

咦,这……

这英国佬,还真挺直肠子的。

这种自贬的大实话,倒也没藏着掖着。

方才走得急,这一点,还真是没想到啊。

 

「哼,你倒是挺有自知之明」,Archer先是白了他一眼,对他这毫不掩饰的狼性表达了一下鄙夷之情,但转念一想,又觉不妥,遂万般严肃地向他道:「不行,你还是得回去,凛一个人在家,万一有个什么意外——」

 

「行了~她能有什么意外,她睡得好着呢,一时半会儿不会醒的~」

「下楼的时候,我把她的房门给锁了。」

 

「什么——?!你锁她房门!那凛要是醒了,口渴想喝水怎么办?!饿了怎么办?!找不到我怎么办?!」

Archer高声咆哮起来。

 

这下,换韦伯给他一个白眼了。

 

「那就快走,别婆婆妈妈的了!快去把那该死的药给买了,在她醒过来之前赶回去!」

「呵~说起来,我倒还没见识过你们这儿的药房什么样——」

 

「啧、!」

不等韦伯这句上扬的话尾音发出来,Archer早已迈开步子冲了出去,韦伯只好在后边跟着跑。所幸雨天路滑,路面积水也多,Archer速度快不了多少,韦伯跑起来也不怎么费力。

 

 

 

两柄深黑色的长伞,在萧索的雨天里,快速移动着。

像一幅冷色调的速写,阴郁而沉闷。

 

Archer的内心焦急万分,他只想快些抵达附近的药房,买好药回去,并没有什么心思去理会身边那个拖油瓶。「万年家政夫」的他向来对家中物品的存放和收纳有着十足的自信,而这一次,区区一个退烧药,竟不知是用完了,还是放错了地方,总之是百般翻找也觅无踪迹,令在这个「紧要关头」上的他,加倍地懊恼与自责。

 

说是「紧要关头」,倒也不算遇上什么惊天动地的大劫数。

只是在Archer这里,她远坂凛的事,一般都算不得「小事」就对了。

 

 

 

昨天夜里,Archer在凛的房里跟她吵了一场莫名其妙的架以后,顺理成章地被她赶了出来。确切地说,他没在吵,只是凛单方面劈头盖脸地数落他。回到自个儿房里以后,他断是不可能睡得着的,没找着酒(都在韦伯房里呢),也没点上烟,衣服也懒得换了,澡也懒得洗了,就在床上摊成一个大字型,对着冰冷的天花板发了一晚上的呆。

 

当然,没睡着,也就没有醒来的说法。

 

约莫早晨六点多钟的时候,他大概是想通了什么,于是决定爬起来做一顿丰盛的早餐,等凛醒来,争取能在餐桌上和她言归于好。

 

就在这时,门外却率先响起了敲门声。

 

谁?这么早?

难道……是凛?!

 

Archer怀着些许期待打开房门。

 

「——是你?」

 

韦伯站在房门口,神色严峻,没跟他多说半句客套话,直奔主题。

 

「你最好去看看你家主人,她有些不对劲儿……」

 

嗯?这说的是……凛么?

凛——怎么了?!!

 

不容韦伯再多说只言片语,Archer已然像一阵旋风一样,掠过他身侧,直奔二楼凛的房间。

 

 

 

进到房内,Archer见到了床上正沉睡着的凛,首先松了一口气。而后他走近床边,蹲下身来仔细观察她。

 

凛的双目紧闭,呼吸也算均匀,看得出她睡得很熟,Archer的到来并没有惊扰到她深沉的梦境。

 

——诶?这不是睡得挺香的吗?看不出有何不妥啊?

 

紧随其后而来的韦伯很快解开了Archer的疑惑,他那没有任何起伏的嗓音在Archer的背后不紧不慢地响起。

 

「你摸摸她的身子就明白了,挺烫的。」

 

Archer闻言,没有回头看他,只是将信将疑地伸出手来,探向凛。

 

脖颈,腋下,耳后。

 

均是烙铁般的炽热,烫手。

 

Archer又抬手试了试自己额头的温度,然后将唇瓣抵上凛的眉间。

 

果然,发烧了。

 

「凛,凛~」

 

Archer轻轻拍打着她的脸颊,试图唤醒她。

 

然而凛并没有如他所想那般睁开双眼,她的眼皮只动了动,眼睛闭得更紧了些,眉头有些轻微地皱起,脸上因不断攀升的热度而微微发红。

 

「我刚才试过了,没用~」

韦伯凑上来胸有成竹地附上这么一句,一下子点着了Archer积聚一夜的焦躁和怒火。

 

「你试过什么——?!你刚才摸她哪儿了——!!!」

Archer「唰」地一下站起来,转过身,揪住了韦伯的领口。

 

「喂喂~别激动,我只是用手背碰了碰她的额头而已——」

他被迫仰起头来,双手摆出投降的姿势。

 

 

 

韦伯所住的客房内没有配备卫生间。今早尿急欲下楼解手的他,路过凛的房间,但见虚掩着的房门,思忖着不大寻常,遂探入房内一看。碰巧撞见凛正眉眼紧闭、面露苦色地说着胡话,怕是做了噩梦。韦伯想叫醒她,隔着被子轻轻摇了她两下,才觉察出不对。为了确认体温,他真的只碰过她的额头而已。他又不像Archer,能习惯成自然地贴上去又摸又亲的。

 

「冷静点,当务之急,还是该先给她退烧吧?」

在给Archer建议的同时,韦伯朝床上的凛奴了奴嘴。

 

「哎——!」

Archer泄气般地放开他,一股脑儿地冲出门去。

 

「喂,我说先给她退烧啊?!你懂不懂退!烧!」

韦伯在他的身后大声嚷嚷着,望着他离去的背影,无奈地摇了摇头。

 

显然,Archer已乱了阵脚,他这会儿能想得到的,只有药,退烧药,药在哪儿。他心心念念着,得先给凛吃药,让她退烧,让她醒来。

 

韦伯深知他的措手不及。凛突发高烧,必然是睡晕乎了,这一时半会儿的,叫醒她也没用,还得接着烧。他进入套间里的浴室,取一条干净的毛巾浸上冷水拧干,覆在凛的额头上,替她掖好被子,才锁上房门退出来。

 

这些本是Archer该做到的事,现如今却只得由韦伯来替他一一善后了,原先水火不容的二人毫无征兆地合作到了一块儿,倒不如说,凛这病,来得也是够巧够妙的了。

 

 

 

从药房出来,Archer的神经似乎不再那么紧绷了。他怀中捧着的纸袋里塞满了物理降温用的冰袋和药品。韦伯朝他伸出一只手,意思是:我帮你拿点儿?Archer摇了摇头示意不必,倒也没急着与他拉开距离。

 

「诶~我说,你真挺紧张她的啊——?」

韦伯跟在Archer的肩侧走着,Archer放慢了速度,但依旧懒得接他的话茬。

 

「你对她,真好啊——」

韦伯不死心,仍有一搭没一搭地找他撩话。

 

「——你很喜欢她,对吧?」

 

……

……

 

静默许久的Archer忽然停下来,转过头来看着韦伯。

 

「不,并不是喜欢——」,Archer的嘴角动了两下,那沉稳而极具磁性的声线,却是延迟了几毫秒后,才从他的口中缓缓流出:

 

「我爱她。」

 

……

……

 

爱……

 

「爱」又是什么个鬼?!

 

韦伯英挺的五官不由得抽搐了一下,脑海中掠过一个极为不屑的「哼」字,但面上扔挂着波澜不惊的淡然神情。

 

「那,她也爱你?」

 

「她……」

 

话到此处,Archer顿了顿。他认为,他并没有权利来代替凛作出这个回答,但或许,他能用自己的方式来回击韦伯的质疑。

 

「她爱不爱我,对我来说,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

 

「不论她爱不爱我,我都爱她。」

 

「我会永远对她好,永远紧张她。」

 

「即便她嫌弃我,远离我,我也会用我自己的方式,继续爱她。」

 

 

 

欧~天呐!

 

够了!快放过我!

 

韦伯精瘦的身子板猛地抖了三抖,他浑身上下的鸡皮疙瘩都不约而同地掉了一地。他斜眼瞥了一下Archer,发现他此刻正沉浸在自我塑造的浓情蜜意当中,面带痴笑,全然不顾在一旁嗤之以鼻的他。韦伯开始后悔,悔自己为什么要抛出这样一个问题,给了他借题发挥的温床。

 

「远坂她,确实很优秀。」

 

「她美丽、聪慧,才华横溢。她在我的眼里,可是闪闪发光的呐。」

 

「我真的,很喜欢她~」

 

要肉麻,谁不会?!

 

虽说我堂堂埃尔梅罗不是情话信口拈来的法国佬或意大利佬,但认真起来,也从不吝啬赞美之词,这可是我们大不列颠半岛子民的种族天赋啊!

 

韦伯特意上扬声调,故作轻松地吐出这番话来。见那黑皮正若有所思地盯着自己看,韦伯又挑了挑眉,冲他哼笑了一声。

 

 

 

「我知道,你喜欢她。」

 

Archer也笑了,他俩嘴角弯起的弧度都不大,仿佛谁要是笑得更开一些,谁就立马输了似的。

 

「哦~?你知道?那你就不怕——」

 

「她是你最得意的学生,对吗?」

 

「当然~~」

 

「那假如,她不是什么受人瞩目的天才魔术师,也不在时钟塔内深造,你,还会喜欢她?」

 

「这……」

 

 

 

这不是废话吗?

 

别说喜欢不喜欢的了,若真如他所说,那我维尔维特,压根连认识她远坂凛的机会都没有吧!再说了,喜欢的基础不就是欣赏和好感吗?她要不是个天才,我凭什么得喜欢她?凭她的外形?按我这种包容性极强的审美眼光来看,倒也不是不可能……

 

就在韦伯踌躇的这半分钟里,Archer已然像看透了一切那般,大笑三声拍了拍他的肩膀,道:

 

「所以说,我跟你,不一样。」

 

……

……

 

喂喂,这幅一脸志在必得的骄傲模样是怎么回事?!

 

韦伯顿时意识到,无论从气场上还是理论上来比,自己都差了Archer很一大截。不甘心之余,也只得先快步赶上前方的Archer。毕竟,眼下还有比磨嘴皮子更加要紧的事,在等着他们二人去做。

 

 

 

再说凛这边,确已陷入水深火热之中多时了。

 

昨夜里将Archer赶出房门以后,烦躁万分的她当即进到浴室里去冲了个凉水澡。关了花洒以后,她只用一条单薄的浴巾在头顶和身上胡乱抹了几下,电吹风也懒得使了,套上睡裙就走出来,「嘭」地一声瘫倒在床上。

 

四月天,梅雨季。老房子里的湿气本来就重,子夜里的冷风更是寒得彻骨。凛心中郁气难解,再加之刚洗过的一头长发没有吹干,湿漉漉地闷在枕芯里,一来二去,寒气入髓,自是要泛起头痛病,发起高烧来。

 

韦伯一点儿也没看走眼,除了发烧以外,凛还做起了噩梦。夜里零零星星喊过几句瘆人的胡话,只因持续攀升的热度,致使她始终没有从梦魇中挣脱出来。

 

她梦见韦伯拖着她的行李箱子在前面走着,她的两只手被上了铐,链在那行进中的箱子上。箱子的滚轮轱辘轱辘地转着,沉重的铐子和链子发出铿锵的响动。她被拖行着,周围是浓得看不清的迷雾。

 

「老师,老师你慢点!我们这是要去哪儿?」

 

「伦敦……伦敦,我们回伦敦……」

 

韦伯幽幽地转过头来,朝她咧嘴一笑。梦中的凛清楚地看到,他那阴鸷的笑容,和唇间那排狰狞的獠牙。

 

「不,不——!」

 

凛挣了挣枷锁,本能地往后倒退。

 

「远坂~远坂~来呀,来我这里~」

 

韦伯蓦地一拉锁链,凛就无法自持地向前趔趄了几步。

 

「Archer!Archer——!」

 

铐子锁得紧紧死死的,将凛那纤细的手腕处磨出了好几道血痕。她挣不开,也逃不掉,只能任凭韦伯拖行着。她大声疾呼,那求助的对象,必然是她心底深处最信赖的人。

 

「笃、笃、笃!」

不远处,是那菜刀切在案板上的,极有规律的敲打声。

 

凛闻声回头。

 

「Archer!我在这里!快!救!我!」

 

Archer背对着她站着。他一手执刀,一手摁在案板上。一下,两下,三下。仿若魂魄被抽空的人偶,自顾切着菜,没有给予她任何回应。

 

「Archer——!Archer——!」

 

「笃、笃、笃……」

 

「哈哈哈哈——!他不会来救你——没人会来救你——!跟我走——我带你走——」

 

声嘶力竭的叫喊,拼尽全力的挣扎,一切却依然如故,毫无结果。

 

一头是恶魔般放声狂笑着、拖动着她的韦伯,一头是对她的求救置若罔闻、默不作声的Archer。

 

凛无助,绝望。她一遍一遍地喊着Archer的名字,直至喉间生涩沙哑,涌起一股腥甜的血气。深陷梦魇中的她无法维持理智,无法做出逻辑判断,她的负面情绪和混乱的情感,像满溢而出的杯中水,只能任其流之,别无他法。

 

 

 

「Archer——!!!」

 

凛猛然坐起,那本覆在额上的湿毛巾顷刻落下,惊得在一旁看着她睡脸发呆的韦伯一时慌了手脚。

 

「远坂,你醒了~太好了……」

韦伯拾起掉落在被褥上的毛巾,翻了个面卷了卷,伸手过去想帮她擦拭脸颊上的细汗。

 

「啪、!」

凛颤抖着打掉韦伯欲伸上来的手,被汗水浸透了的背部死死地贴着床靠。那惊弓之鸟般的眼神,正像是见了鬼一般——没错,现在的韦伯在她眼里,可不就是那索命的恶鬼吗。

 

「Archer——Archer——!」

 

「远坂,你别着急~ Archer就在楼下,他正在给你煮粥,一会儿就来,他让我先——」

 

「Archer!你走,你走开!我不要你,我要Archer——!」

 

韦伯这会儿在得真不是时候。在凛的梦中,他正是那面目狰狞、将她百般折磨的大反派。这会儿凛醒来,第一眼见到的便是他,断是不可能有不哭闹的道理。

 

 

 

「凛~我来了!」

Archer双手套着隔热手套端着砂锅,一脸正气凛然地出现在房门口。

他的脚刚踏上二楼走廊的地面,便听到凛带着哭腔的呼喊。端着一锅热气腾腾的粥,还要跑起来,也真是难为他了。

 

凛一见到他,登时不哭也不闹了。她闷不吭声,鼻腔里喘着粗重的气,眼睛瞪得大大的,死死地盯着Archer,仿佛要将他看个真切,看个透,看看这个Archer到底是不是真的,会不会动,会不会出声,会不会应她。

 

这样紧绷住全身的神经所带来的结果必然是——那好不容易噙住的眼泪、鼻水儿,统统一股脑儿地流了下来,难看极了。

 

坐在一旁的韦伯又忍不住抬手想替她擦拭,可一想到方才,只得悻悻地缩回了手。他向Archer递了个眼色示意他:哥们儿,这事儿~还得你来。

 

Archer连忙将砂锅端到一旁的茶几上放好,卸下手套,走过来,坐到床上。

 

 

 

「凛,我在了,不怕不怕~」

 

Archer首先抱了抱她以示安抚,然后把她护在怀中,将她那湿透了的刘海拨开来,依旧是用唇瓣试了试她的额头,发现温度降下去不少,大概是发过了汗,烧便退去了大半;他又捋起她的袖管,探她腋下和手肘处的温度;见到她那没什么血色的双唇和发红的眼眶,Archer倍感心疼,仔细抚摸着她身上的各处,轻声安慰她。

 

「烧是退了,身上也不怎么烫了,还有哪儿不舒服么,凛~?」

 

凛愣愣地摇了摇头,两颗眼珠子只跟着他的动作和手势转悠,始终没有吱声。

 

「坏了,这……不会是烧傻了吧~?」

 

韦伯不合时宜地来了这么一句,令他又成功地从Archer那里获赠一个翻得极为周正的白眼。然而Archer也并非无此担心。由于他在韦伯面前已毫无顾忌了,所以他便低下头来,在凛的耳垂上轻轻咬了两下,悄声哄她:

 

「和我说说话吧,凛~刚才是你在叫我对吗~我是Archer啊——」

 

得了这句话,凛的眸子一下子亮了起来。

 

那大抵是一种,与失散多年的亲妈再度重逢的泫然欲泣和喜悦。

 

凛一头扎进Archer的怀里嚎啕大哭起来。Archer轻抚着她的后背,帮她舒缓情绪;韦伯那颗半悬着的心也姑且算是落了地。

 

 

 

在Archer的衬衫上蹭干净鼻涕眼泪以后,凛顿觉身心舒畅了不少,脑瓜子也清醒许多,趁这会儿不犯浑,她认为有必要把一些事情给正儿八经地说清楚。

 

「老师——」

 

凛麻利地抹掉眼角的一条泪渍,从Archer怀里探出头来,向着韦伯。

 

Archer的心里「咯噔」了一下。他本以为,她开口的第一句话,必定是对着他说的,怎料凛并不按常理出牌。显然不止是Archer,韦伯也被惊到了,他只得强压下不祥的预感端坐好,准备洗耳恭听。

 

「老师,对不起。」

 

「我不配当您的学生!」

 

韦伯的脸「刷」地一下,黑了。他在琢磨着,远坂凛这烧,是不是压根就还没退。

 

「老师,老师~」凛伸出手来激动地抓住韦伯的袖口:「您放过我吧!我不想当什么大魔术师了!」

 

「远坂,你冷静点啊。有话,好好说~好好说……」

 

韦伯的袖扣被激动的凛给扯了下来,他朝Archer递了个眼色,向他求救:你家这位,你快管管呐!然而Archer并未动身,他两手圈着凛的腰,任凭她摇晃着韦伯的胳膊,一脸看戏的愉悦神情。

 

「老师!是我没用,是我没出息!」

 

「我什么都不要了,什么名,什么利,我统统不要了……」

 

「我只要这个男人,我现在只要这个男人——」

顺着话尾音,凛还拉了拉Archer的胳膊,仿佛在向韦伯骄傲地展示:就是这个男人!

 

「哈啊————?!」

 

韦伯直接叫出了声,而Archer则连忙抽出一只手来兜住自己险些掉下来的下巴。

 

「远坂!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韦伯的声音已经变调了,凛恰好在兴头上,根本顾不得体统,满腔热血,只愁无处宣泄。

 

「我知道。我是说,我哪儿也不去——我、只、要、这、个、男、人。」

 

凛的眼眸里带着尖锐的光、和刺,直直逼向韦伯,迫使韦伯不禁倒吸一口凉气。他正想说些什么,来给自己撑撑气场,然他万万没想到,凛接下来的这句话,令他和Archer——在场这两个为她奔波了半天的大老爷们,都险些从椅榻和床沿上摔下来——

 

「老师,其实,我……」

 

「我已经怀了他的孩子。」

 

……

……

……

?!

!!!

 

长久的沉默,和死一般的寂静。

 

Archer的下巴已然接近脱臼状态,韦伯的嘴巴也是张张合合了数次,都没有成功冒出一个像样的句子来。

 

见身侧的两个男人均无言以对,凛以为他俩没听清,于是又加大音量重复了一遍这串与核弹爆炸所产生的威力不相上下的句子:

 

「我已经怀了这个男人的孩子,怀了Archer的——」

 

蓦地,Archer仿佛意识到了什么,他赶忙圈住凛的脖子将她拉回自己的怀中,在她耳边悄声询问:「等等,凛!你这次回来~我们明明还没有……」

 

「嘘~我知道,我这不是骗他呢么~~」

 

凛掩住口鼻,偷偷瞥了一眼韦伯,低声回他。

 

……

……

……

 

喂喂,本伯爵都听到了好么?!

 

这,当我是白痴么——!

 

简直污秽不堪!道德沦丧!!!

 

远坂凛,即便你再怎么讨厌我,也不必用这种方式,来挤兑我,恶心我吧——!

 

 

 

「远坂,看到你这么精神,我就放心了。」

 

「你们先聊着吧,我就不打扰了——」

 

韦伯站起来,面无表情地走向房门口。对床上黏成一团的那俩人撂下这两句话以后,他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并不忘帮他俩带上了房门。

 

心,如死灰。

 

怎么说呢?倒也不算是伤心,更像是一种「不慎吃到了一口苍蝇」那样的有苦难言,和窝火。远坂凛,你太令我失望了!瞧瞧你说的话,你还算什么世家淑女?!你的脸你的皮呢?!

 

 

 

与韦伯的糟心和愤慨形成鲜明对比的,是Archer一发不可收拾的笑意。

 

他搂着凛笑得前仰后合的,直到凛忍无可忍伸出手来捂住他的嘴,他才把那一长串透着傻气的「哈哈哈」给收了起来。

 

「你得意个屁。我跟你的事,可还没完呢。」

 

凛从他怀里挣脱出来,起身欲向房门口走去。这第一个步子才刚踏出一半,就立马被一股强大的拉力给一把扯回到床上去——

 

「什么事没完~咱们,接着来~」

 

凛刚清醒不久的脑袋被瞬间摔回到了枕头上。由于后坐力,她下意识地闭了一下眼,再睁开时,Archer那摄人心魂的英俊脸庞已然逼到她的眼前。

 

Archer拉她的力道并不大,压上她时,也恰到好处地撑住了自身的重量。方才那句话,是贴着她的耳根说的。Archer特有的磁性声线,仿若绝佳的催情剂,总能令凛毫无防备地腰肢一软,打开通往沉沦之路的第一道门。

 

「啧,你起来,快给我起来,痒死了!」

 

Archer的下身在凛的腰腹处急不可耐地来回磨蹭着,嘴上也断不可能闲着。沿着她的上唇,到下巴和脖子,来来回回亲了好几轮没断过,一点儿也不舍得停下。凛刚发过汗,浑身湿嗒嗒的黏腻得很,又被Archer这样贴着,顿觉身体内部又烧了起来;自己身上的汗味又似有若无地飘忽在鼻尖,更令她愈发感到不适。

 

「嗯~?怎么?」

 

见她抬手在鼻前扇了扇,Archer抬起头来问她。

 

「是我身上有味道吗?」

 

「不,是我。我刚发过汗,有点……臭吧?我还是去洗一下——」

 

说话间,凛就要撑起身子坐起来。

 

Archer没让凛的背部与床垫离开过一分一毫。顷刻间,他又扑上她——他用一只手将她的两个手腕固定在她的头顶,两个膝盖叉开她的双腿,凛能感觉他的六块腹肌正源源不断地向她的小肚子传导着热量。Archer就这样,死死地,将她摁住。

 

「你什么味道,我都爱~」,Archer把整头整脸都埋进她的肩窝里,故作夸张地闻了又闻,嗅了又嗅,再用剩下的一只手固定住她的脑袋,对着她的鼻唇之间轻轻吹气:「等会儿做完以后,再一起洗吧?」

 

凛的脸蛋,登时像一颗熟透了的番茄。

 

大概是想到了什么羞愧难当的事,Archer又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道:「呵~我昨晚,也没有洗呢……」

 

白痴!笨蛋!

 

说什么混话呢!就不能提些不煞风景的么!

 

凛无奈地闭上了眼睛。想到俩人即将顶着这两身湿烘烘的臭汗做|||爱,她就感到特别的无助。当然,说是这样说,她也不会特别介怀就是了,毕竟,那是她的Archer。

 

「凛,凛~」

 

Archer吻了吻她的眼睑,催促她睁开眼睛。凛望向他深邃的眸子,意识到在正戏前,他似乎还有话要说。

 

「凛,我收回我昨晚说过的那些蠢话。」

 

「我郑重向你道歉,我不该胡思乱想,不该说要让你走……」

 

凛吸了吸鼻子,并不作声。她有在认真地听他说话,只不过,他离她实在太近了,说话时喷洒在她脸上的温热吐息,引得她略想发笑。

 

「凛,凛~你是我的!我绝不把你让给任何人,绝不!」

 

啊啊,知道了你这笨蛋!不要那么大声,我耳朵要聋啦。

 

「从今往后,你就乖乖待在我的身边,哪也不要去,哪也不许去。」

 

「喂喂,别越说越过分了。你这是要监禁我么?!凭什么哪也不许去?」

听到这里,凛就不乐意了。我远坂凛身是自由的,心更是自由,我想去哪就去哪,你凭什么限制我?!

 

「呵~那是~」

 

「我自有办法,让你哪也去不成。」

 

Archer沉了沉腰,挺身朝凛的胯间猛顶了两下,露出一个坏笑。

 

「什么、什么办法……」

凛闻出他话里的不对,不由得往枕头里缩了缩脖子。

 

「给我生个孩子吧,凛。」

 

……

……

……

 

疯了疯了。

我男人这会儿,一定是魔怔了!

 

「你预备做什么Archer!」凛惊恐地扭动起身体,企图摆脱他的桎梏,嘴上更是紧张得口不择言起来:「你别、别乱来——!套呢、套呢~?!不许射在里面听见没!」

 

「是你刚才自己说的~为什么不愿把它变成现实呢?孩、子、他、妈?」

 

「你神经病!我是迫不得已才那样说的!你放手!放手!」

 

「凛……」

 

Archer的唇齿瞬间止住了凛无谓的挣扎,凛的大脑一下子又麻痹住了。无论做过多少次,她永远无法对Archer的吻免疫。后来,她大概也觉得「嗯嗯唔唔」的声音不怎么好听,索性就放弃故作矜持和假意反抗了,顺势抽出胳膊搂住Archer的脖子,全力迎合他的吻,也方便他更好地使力。

 

Archer将她抱坐起来,和她面对面交缠着。

 

在他进入以前,凛仍不放弃最后的希望。

 

「……你真的不戴?」

 

「……你就那么怕怀上我的孩子……」

 

Archer起先只想开个玩笑逗逗她,怎料她如此在意,直到这节骨眼上还在担惊受怕地问这问那,不由得有些寒心。也不等她再多说什么,Archer径自拉开床头柜的第二个抽屉,从当中的小盒里取出一个包装袋拆开来。

 

「不是,不是!我不是怕这个……」

 

凛烦躁地拍掉他手上刚拆开来的那个套,憋红了脸想方设法地组织自己的语言。

 

「生,生就生!谁怕谁!」

 

「那,反正!不管生男生女,你都不许,不许……」

 

「不许你宠他们!我,我是说……不许你!喜欢他们比喜欢我多!」

 

……

……

……

 

Archer想趴在床上好好大笑一场,无奈当下,他的膝上就架着凛的双腿,这个姿势着实不好脱身。总之,这一男一女,智商基本上是半斤对八两,谁也别嫌弃谁。

 

「凛,你饿吗,要不要先去吃点粥?」

 

——神经,这节骨眼上,突然打发我去吃东西?我怎么动得了,走得开?

 

凛白了他一眼,摇了摇头。

 

「呵~那你可想好了?一会儿要是下不了床,吃不到东西,可别怪我?」

 

……

……

 

凛在点头后的下一秒钟开始后悔,然而结果是显而易见,且已无法挽回的——凛在恍惚之际看过三次时间:头一次看是在第一回合结束以后,床头闹钟的时针和分针重叠在了「12」的位置;第二次看是不知第几回合的中途,Archer说我们换个姿势吧,那时凛的脑袋已经一片空白,只能懒懒地向他摆摆手说你随意,那会儿大约两点半左右;最后一次看是在Archer向她宣布「好了亲爱的,你睡会儿吧」的时候,凛挤出最后一丝力气拉开Archer搁在她身上的臂膀,越过他的侧脸看到时针和分针分别指向一个「4」和一个「5」。

 

 

 

然而就这件事来说,最崩溃的,还要数韦伯。

 

Archer一次性补上了几个月的份量,倒也算心满意足;凛也是「疲惫并快乐着」。韦伯在一楼客厅的沙发上翻报纸看电视,活活熬了一下午。午饭已然跳过没吃,这会儿眼看着晚饭又要泡汤了。他俩这房门一关就是七八个小时,堪比一场掏心挖肺的大手术,也彻底把韦伯的胃,给掏空了。

 

傍晚将近7点多钟的时候,坐立难安的韦伯上二楼去敲过一次房门。那会儿Archer是醒着的,他套上裤子起来,给韦伯开了一个门缝。

 

「做什么?」

Archer探出一个头来,低声问他。

 

韦伯尽量不去看他那赤裸的上身,和黝黑的皮肤上那些凌乱的红色抓痕。

 

「咳、我不是有意要打扰的,但是~你们到底什么时候好?」

 

「我饿了。」

 

「就好,就好!凛还睡着呢,你急什么!」

 

没等韦伯还嘴,Archer又「嘭」地一下,关上了房门。

 

禽兽,真是禽兽!

 

韦伯只得又悻悻而归,自个儿下楼到厨房里摸吃的去了。

 

后来,凛醒了,她对Archer说我去洗个澡,咱们再下楼吃饭。Archer说我也要洗,两个人一起洗比较快点吧?凛想了想,有道理。于是乎,二人一同进入浴室。不消说,更快,那是没有的,这下子满打满算又在浴缸里磨了一个来小时。

 

 

 

凛和Archer下楼时,韦伯正吃着一碗泡面吃得欲罢不能,远远地就招呼他俩说,来来,看我找到了什么好东西,这可比你Archer做的菜要好吃上个千百倍啊。

 

凛说,对不住,老师!我们带你出去下馆子吧?

 

韦伯摇摇头,大力吸了一口Q弹的面条,道:「远坂,你坐过来,我有话说。」

 

凛点点头,乖乖地坐下。

 

「远坂,不要太看得起你自己。」

 

「真的,我并不是非你不可,时钟塔里的天才千千万,哪一个不是巴巴地盼着我维尔维特能给他们指点一二的?」

 

凛先是愣了一愣,而后很快读懂了他的用意,遂莞尔一笑,对他点头称是。

 

「别说什么逼不逼的,那可不是我们绅士能做得出手的事,我只是邀请你!邀、请、!」

 

韦伯重读了最后两个字,凛面带微笑地看着他滔滔不绝。

 

「反正我也看明白了,你就是个鼠目寸光的小女人,魔术师也不适合你,你就跟这儿待着吧,你跟你这位管家,挺配的我看~智商基本在同一个水平面上~」

 

「老师,谢谢你。」

 

凛笑得很甜,韦伯反倒不好意思起来,他心想,我这正对你人身攻击呢!你怎么倒感谢起我来了,你傻啊你。

 

 

 

后来的后来,韦伯又在远坂邸里住了一个多礼拜。期间,对他们主仆二人明目张胆的秀恩爱也渐渐习以为常了,更与Archer结下了深厚的无产阶级革命友谊。起因是Archer背着凛带他去了趟商店街,对他说,喜欢什么自己挑,我在结算台等你。那时候的Archer在韦伯的眼里,就是神,就是基督,就是耶和华。于是满载而归的韦伯在回家的路上对Archer说我告诉你一个小秘密。

 

韦伯向Archer吐露的,是那晚在书房里,Archer没有听完的,他与凛的后半段对话。

 

「远坂拒绝跟我回伦敦的理由是,在这个家里,有一笔很可观的财富需她去要守护。」

 

「然而我仔细琢磨了一下,你们家真是穷得叮当响了,基本没什么拿得出手的东西。」

 

「所以我猜,她说的是你。」

 

听得韦伯一席话,Archer喜滋滋地乐了一路,到家后又照着他的口味为他做了极为丰盛的一餐。两个大男人在短短的一天里,友谊「噌噌噌」升华了数次。

 

 

 

韦伯回国那天,主仆二人去机场送他。

 

韦伯问,你们俩什么时候结婚。凛当即摆了摆手道:再说吧~他这情况,怎么注册?要登记什么名字?

 

Archer的脸登时变得更黑了。韦伯当时早已知悉他原本是凛的servant这一实情,感慨之余,不忘替Archer打打圆场:「你们可以只办婚礼吧?」

 

「远坂,你要是对他不好,我可就把他带走了。」

 

「诶——?!」

 

喂喂,这俩人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铁了?!

凛下意识地挽紧了Archer的胳膊,摆出一副绝不退让的姿态。

 

「不会有那么一天的,您不必费心。」

 

三人相视一笑。

 

 

 

多年以后,Archer回忆起那时的韦伯,不禁问凛:你那位老师,当年~到底来干什么的?

 

凛回:不懂。他平时也没什么假期的,那次只是一时兴起,来旅游的吧?

 

Archer哼笑一声说,我看不像。当时,他明明是来跟我抢你的吧?

 

凛也笑了。她捅了捅Archer的胳膊揶揄他:那是,不过后来,反倒是要来跟我抢你了吧~?

 

远在大洋彼岸的韦伯没来由地打了两个大喷嚏,忽而怀念起那两位东方的老友来。

 

嗯,许久没有休息了。似乎,是该给自己放个假了。

 

怀揣着对那片日出之国的憧憬和思念,他拨通了那串记在随身记事本最后一页上的电话号码。

 

「もしもし~是远坂吗——嗯?噢~~Arch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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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这篇也撸完了√ 感谢朋友们的关注和留言,我真的真的都有看到!抱歉最近忙cry~ 可能无法一一回复 QAQ

※ 我们的男二号lord韦伯大人其实真的是个很棒の助攻小能手(哈哈哈 帝韦伯党不要砍我,借你们王妃一用♂

※ 动画就这么完结了(没有一点点防备)然而还剩一集来着,希望能再看到弓凛美妙の身姿,毅种期待♂

※ 最近在琢磨着也搞个点文什么的,可能会开个投稿箱之类,具体细节还在思考当中,最快也要7月份开始了吧~~~总之您能看到这里真的是万分感谢!我要继续去搬砖了,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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